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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平冤(上) ─ 天堂路


即使有著堅強的事實及辯護陣容,因為媒體的全面抹黑,面對司法審理的訴訟過程,仍是一條滿布荊棘的道路!

第一位法官陳惠生,是一個理性有禮的人。86年4月18日檢察官移審的時候,因為時間倉促,抽到案件的陳法官根本來不及看完多逹十餘卷的卷證,加上本案為媒體渲染的社會矚目案件,攝影機天天跟著檢察官起舞,因此當天只有先把大師兄陳調欣放出來;但在一個多月後,86年5月26日第一次的審理庭,陳法官就讓掌門人夫婦交保了。

掌門人夫人在交保後,發現所有帳戶存款、不動產、代步車輛,全數被凍結,分文不留,有些惆悵。掌門人察覺妻子的擔心,笑著握著妻子的手說:「我們有這麼多弟子,每一個弟子家中吃一頓飯,一輩子也不用怕。」

陳法官認真看資料,很快就發現自救會問卷有很多是虛偽不實的,86年9月2日第二次開庭時,陳法官就要求自救會的律師在三週內重新整理資料,提出要告訴的人的姓名及簽名,使案件可以回歸理性面來看證據。但一直到全案判決確定,所謂的告訴人都提不出任何一份名單。

弟子們正欣喜法官願意讓證據說話,法官卻很快地被調走;繼任的第二任法官楊千儀,接案一年半,一次庭都沒有開過,太極門師徒連法官的長相都沒有看過就被調走了;第三任法官楊熾光、第四任法官張宇樞,雖都有心好好審理,但都只有開庭幾次,就被調走了。

第五任法官是年輕的趙子榮法官。趙法官有著跟三國名將趙子龍相似的姓名,也相同有著渾身是膽的性格。趙法官剛開始審理案件時,態度非常嚴峻,媒體連番上演的不實劇碼,難免讓他先入為主的認定太極門就是可惡的斂財組織、邪惡的宗教團體,嫉惡如仇的他,當然不會給太極門師徒好臉色。幸好那時候士林地院試行交互詰問,深知交互詰問有助發現真實的趙法官,決定以此訴訟新制審理本案,而將真相一點一滴攤在陽光下!

每一次開庭前,弟子們都會提醒師父:「要看卷證資料。」弟子們不解為何師父總是苦笑,後來,弟子們才慢慢體會到:掌門人以一生身家性命所捍衛的太極門,遭污衊褻瀆至此;尤其看到眾多弟子承受不起傷害,而選擇離開,這對身為師父的掌門人而言,是多麼沉重的傷痛與不捨。每一次面對滿紙謊言的指控,定是像在傷口上灑鹽般,椎心刺骨。

交互詰問是發現真實的方式,但在本案中,也是對證人撕心裂肺的試煉!

林師兄的媽媽被威脅自己的兒子將被牽連成為被告,因此偷偷替他填寫自救會問卷。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指控師父,林師兄自願出庭,但因為害怕在法庭上的陳述,會使一心保護兒子卻弄巧成拙的母親背負偽造文書的罪責,林師兄字斟句酌,深怕一句話表達錯誤,就變成呈堂證供,不得翻身,卻被法官揶揄:「受過高等教育,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更沒想到的是,出庭後,有人打電話給林師兄的父母,把他在庭上的話播放出來,再度挑起林師兄的家庭紛爭。

為了呈現真相,在法庭上,法官傳訊父子當庭對質,更有老師與學生、親人、朋友,因為心中的正義,不得不割捨親情、友情,說出真實情況,這種種掙扎、衝突及椎心之痛,如果不是曾經經歷,又怎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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