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總統是否為頂新門神引發全民關注

名嘴周玉蔻於近日頻頻爆料馬英九總統收受頂新魏家二億元政治獻金,馬總統駁斥內容不實,並於日前委由律師到台北地院遞狀控告周玉蔻污衊,並向周提出刑、民事告訴。紅衫軍領袖施明德於元旦前發表「給馬英九歲末夜語」一文,質疑頂新魏家沒拿一毛錢回台灣,但是從發行TDR、貸款,到各類投資,包括購買101股權、帝寶豪宅、台灣之星、中嘉有線、新燕土地變更地目等都可以橫行無阻。施明德表示,假如不是馬英九和國民黨關關為頂新打通,魏家可以如此嗎?總統府也發表聲明回應表示,頂新集團在國內各類投資行為,均由各主管機關依現行法規處理,完全由「市場機制」決定。

回顧三次油品風暴,掀起了台灣人民對頂新集團的信心危機。頂新魏家於2009年回台發行TDR,募集170億資金,成為台灣證券史上TDR最大募資案。結果股價蜜月期不到兩天,就一路下跌,不少散戶被套牢。外界質疑頂新魏家拿這170億後,開始進行高槓桿投資並拼命炒作台灣房地產,首先花了37億買下101大樓19%股權,再花13億買下9戶原本向銀行貸款99%的帝寶,接著花18億買下11戶淡水豪宅,近4年又陸續砸下將近20億,買進敦化南路、仁愛路上的2戶豪宅。據實價登錄資料顯示,魏家已曝光的豪宅至少25戶,最後頂新買下的味全,又生產黑心食品賣給台灣人吃!

早在2013年11月爆發第二次食安事件時,法院即已羈押大統董事長高振利,去年7月高已被判刑12年,但同案以同樣事由被舉發的頂新魏應充,卻只有輕處行政罰鍰,北檢直到去年8月20日才開第二次庭!如果不是南檢意外查獲頂新集團第三次犯案,魏應充至今恐怕還繼續逍遙法外!

頂新黑心油事件爆出後,央行總裁彭淮南透曾露:「有銀行放出成數高達九成九的豪宅貸款。」立委賴士葆、費鴻泰轉述,彭淮南指的就是頂新魏家,僅用1%的自備款,在2008到2009年間大買九戶帝寶。2009年時帝寶一戶約1.4億。頂新魏家僅以約1,300萬自備款買下9戶,其餘九成九近13億幾乎貸款,主要的貸款銀行為具有公股的第一銀行及兆豐銀行。

就銀行不動產放款審核實務而言,合理作法是以擔保品估價後的八成以下放款,以規避未來房價波動的風險及維護銀行的債權權益。借款人自有資金愈少,愈可能引發違約風險,這是一般銀行操作放款實務時的基本原則。顯然的,一銀及兆豐銀承放超高成數貸款給頂新購屋,已違銀行放款規範,而一銀與兆豐銀的高層都是財政部指派的官員,如此巨額借款的決策勢必都是銀行高層所決定,甚或「財政部」授意,其幕後是否有高層的政策指導,不無疑義。

頂新在台灣擴展的新事業及購買不動產,大多以舉債投資的方式操作,據金管會資料指出,頂新旗下各家公司借款約411億元,加上魏家四兄弟個人貸款69億元,總計約480億元,其中有60%,約288億元竟然都「無擔保品」。貸款給頂新的公股行庫約占210億元,最大債權銀行是兆豐銀的130億元,一銀和華銀餘額分別達30餘億及20餘億元。

除了「公股行庫」與「財政部」給予頂新的「特別優惠貸款」之外,頂新以市場行情的三倍價格101億元標下三重新燕工業用地,並於2012年以七個月時間快速完成地目變更,由工業用地變更成住商混合用地,土地利益暴增到400億元,並順利取得兆豐銀行185億元聯貸;接著是2014年6月拿下台灣之星;緊接著又在8月搶得擁有110萬有線電視用戶數的中嘉有線優先承購權,又順利取得兆豐銀行520億元聯貸!如果不是爆發黑心油事件,原本頂新集團接下來還有農委會已經許諾的「兩岸農產貿易統包」,以及「財政部」已經許諾的收購台北101過半股權!這些投資若非行政與財政官員的護航,一般企業是無法擁有如此令人瞠目結舌的待遇。

關於馬總統是否為頂新魏家門神之說,媒體名嘴指證歷歷,儘管馬總統不斷否認,但是馬總統和他領導的馬團隊,與享有政府特許行業和各項優惠政策的頂新集團之間,已成為全民公認的曖昧不清政商關係,在總統府和國民黨一波波互相矛盾的解釋聲明稿印證下,疑團日益嚴重。

頂新事件讓人回想到四十年前發生在美國,引起全世界關注的「水門案」,事件的起源不過是一篇不起眼的周末報導,後來卻因為兩名年輕記者鍥而不捨的持續追蹤這則新聞而完全扭轉了西方歷史。當時水門事件的主角-美國總統尼克森,為了掩飾其竊聽政壇對手的不法行徑,甚至運用其總統職位的權勢,向司法院的正、副部長施壓,要求他們解雇承辦此案的特別檢察官Archibald Cox,兩位正副部長不但不從,反而相繼辭職抗議。

部長、副部長先後去職後,只好由檢察總長暫代職位。這位檢察總長,終於配合尼克森的指令,將Archibald Cox給解雇。美國司法部一口氣失去三名重要成員,這件事因而被媒體稱之為「週六夜大屠殺」(Saturday Night Massacre)。但尼克森的大動作,並沒有為自己挽回頹勢,反而激起了大眾的不滿。 更麻煩的是,在大屠殺的前十天,尼克森的副總統Spiro Agnew,才因為被爆出收受賄絡,因而黯然下台,由福特(Gerald Ford)接任。

水門一案被揭發,除了人民的憤怒之外,還有獨立的司法機構、國會代表,以及認真監督政府的媒體。如果是缺乏這些制衡機制的國家,尼克森是否會選擇下台就很難說。長期研究水門案的學者Stanley Kutler則說:「唯有統治者自己遵守法治的原則,他們才能正當地要求被統治者也一同遵從。」

目前為止,媒體與各界對馬總統的「門神」說,雖尚未提出確切的金流證據與對價關係,但是從馬政府團隊給予頂新集團的各項空前絕後的「優惠待遇」,加上黑心油事件後馬政府對頂新的無所作為,人民只能選擇繼續質疑馬政府一向引以自豪的「清廉」,而非馬政府一句「完全由市場機制決定」就能帶過的。目前特偵組也已介入調查,馬總統是不是頂新的最大門神?將來還有待具有「良心」的司法機構、檢調人員、國會議員與用心監督的媒體來揭開這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