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民主-3】靈魂賣給魔鬼? 民主第四權變調的危機

台灣假新聞充斥,導致人心惶惶,更是一大警訊。媒體被民主國家稱為第四權,象徵與立法、行政、司法並立的一種社會力量,當媒體不再扮演守門者,淪為政客、權貴、不肖官員、詐欺者操弄的工具時,誰來追尋真相呢?


新興宗教研究中心(CESNUR)和人權無國界組織(HRWF)呼應2022年5月3日「世界新聞自由日」,在布魯塞爾歐洲媒體俱樂部舉辦「台灣的濫稅與拒絕正義」研討會,Massimo Introvigne教授表達對勇敢記者們的敬意,承擔著犧牲自由,甚生命危險的風險,進行自由而獨立的報導,尤其當前烏克蘭就有許多例子。然而,他也指出黑暗的一面,有些記者為了金錢或某些意識形態上的貪腐,自願並刻意地散播假新聞。「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顛倒是非,他們準備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

不肖檢察官聯合媒體創造巴洛克式的戲劇

Massimo Introvigne教授為義大利新興宗教研究中心 (CESNUR) 創辦人暨《寒冬》雜誌總編輯,他在寒冬雜誌發表一篇文章「Press, Spiritual Minorities, and Raids: The Role of Bad Media in the Tai Ji Men Case」,探討新聞、少數心靈修行團體與突襲搜索:無良媒體對太極門案件的影響。Introvigne直言:「檢察官經常突襲搜查那些受歧視的宗教或心靈團體,並聯合媒體創造一系列巴洛克式的戲劇。」

Introvigne先介紹一本書「Storming Zion: Government Raids on Religious Communities」,譯為《暴風雨中的錫安教:政府對宗教團體的突襲》,由國際最具權威的學術出版社—牛津大學出版社所出版,講述某些國家檢察官和警察針對那些被歧視為「邪教」的宗教或心靈團體所進行的突襲。此書由美國社會學家Stuart Wright與加拿大知名學者Susan Palmer共同出版,Palmer也參與過太極門案件的相關研討會。

「當這些事件發生在極權國家,我們感到悲哀,但並不驚訝;然而,在Wright和Palmer書中所提及的是發生於民主國家的案例,在法國、德國、義大利甚至美國,這些少數宗教和心靈團體都遭受過突襲,有時還造成悲慘的後果。」Introvigne指出,所有這些突襲搜索都依循同樣的劇本:檢察官發布一則心靈修行團體正犯下嚴重罪行的消息,還帶領不符比例原則的全副武裝警力,通常在凌晨展開突襲搜索,並通知媒體,帶領記者與攝影師隨行。「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什麼也沒發現。」


田秋堇立委質詢時,播出侯寬仁上電視大談案情的影片,直批"用眼神"辦案,台灣永無寧日。

Introvigne將這些突襲搜索稱為「巴洛克劇場」,一種以誇張行為著稱的娛樂形式。以反邪教名義進行突襲搜索鮮少發揮執法目的,其主要目的是凸顯巴洛克劇場效果,向媒體與社會展示檢察官對其所謂「邪教」團體的嚴厲態度。

「當侯寬仁檢察官在1996年對太極門發動搜索時,他正延續相同模式。或許他不熟悉國外的例子,但他在台灣也能找到先例。」Introvigne談到,正如蔡政安教授在2021一篇論文中所引述的證據,發生於1974年的錫安山事件,軍方和警方聯合突襲該社區,並逮捕多名成員。在1985年,台灣各地的新約教會成員遭到第二次同樣的暴力襲擊,信徒們遭到毒打,一些人因而死亡。

Introvigne評論,「在台灣及國際上,所有這些突襲搜索的共通點是,檢察官以巴洛克劇場模式,向遭到突襲的心靈修行團體的成員與大眾傳達,萬能的政府已經決定他們不該存在。然而,這套劇本只有媒體配合演出下,才得以成功。」記者被允許在突襲搜索行動中陪同檢察官與警察,甚至檢察官在突襲搜索前後向媒體提供假新聞與「暴力故事」,醜化該團體,並將暴力對待該團體的行為合理化。媒體的作用竟是引導民主國家的輿論去接受其所導致的非民主行為與程序。「太極門案沿用了相同模式,侯檢察官大肆宣傳相關突襲搜索與起訴,違反所有檢調保密原則,並透過媒體散佈假消息,包括荒謬地指控太極門『養小鬼』」。

當年台灣鬼魅節目盛行,侯檢察官甚至親上電視大談案情,2010年立委田秋堇在質詢時曾經公開播放此段影片,並批評「像侯寬仁檢察官那樣用眼神判斷有無養小鬼,是不是要起訴你的話,那台灣就永無寧日。」根據統計,在四個月的偵查期間,侯寬仁透過媒體號召自救會,放話要抓200人,造成400多篇連載式的不實報導及12家電視台70次以上的播報,用輿論霸凌人民。

為了駭人聽聞的故事  把靈魂賣給魔鬼?


1996年對太極門發動突襲搜索行動,擷取自《情義》影片第一集。

Introvigne比較民主與極權國家之間的差別。「在極權國家,法院推翻檢察官突襲搜索且判定被告無罪,是不太可能的。在民主國家,這是可能的。台灣是一個民主國家,但有其問題存在。洪博士與相關被告,在案件審理到最高法院過程中,一路都是無罪宣判,最後,還對檢察官搜索後的非法羈押進行冤獄賠償。」Introvigne研究指出,「洪博士與太極門雖然被判定無逃漏稅,但依舊被非法稅單追殺。且再次透過媒體汙衊他們的合法陳抗。這些媒體並非是這個錯誤的無辜受害者,他們同流合汙,至少在意識形態上是如此。」

「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顛倒是非,他們準備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Introvigne呼籲媒體必須要有自覺。「當我們慶祝世界新聞自由日的同時,我們應該告訴記者,我們會捍衛他們的自由,但不能保護他們不受自己的傷害。」

台灣的民主隱藏極大問題!2007年台灣最高法院三審判決太極門無罪、無稅,稅務機關竟然不遵守法院判決,凌駕於司法之上?2022年7月13日太極門冤案平反十五周年紀念日,聯合國NGO世界公民總會近30個民團舉辦論壇,深入探討「從兩公約國際審查及修法,審視我國法稅人權之落實-以太極門案件為例」,共有50位重量級專家學者及菁英人士提出建言,也需要更多媒體關注,將真相攤在陽光下,發揮撥亂反正、監督制衡的力量。【李英修專題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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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雜誌報導2022/05/09—Press, Spiritual Minorities, and Raids: The Role of Bad Media in the Tai Ji Men C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