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狀病毒肺炎 重創中國並危及全球健康安全

中國繼2003年SARS事件後,事隔17年再度爆發震驚全球的新型病毒傳染事件,疫情不僅蔓延中國,更持續擴散至鄰近國家,引發全球關注。由於新型病毒尚無特效藥,傳染途徑及擴散程度不明,大量案例出現,多國採取激烈的防疫計畫,中國甚至史無前例進行封閉城市的行動,這場疫情也暴露出中國現行制度的諸多問題,也是習近平上台以來遭受最嚴重的公共衛生事件。

新型冠狀病毒(Novel coronavirus,簡稱為2019-nCoV),亦稱「武漢肺炎」、「中國冠狀病毒」等,目前初步研究顯示該病毒與SARS病毒相似,來源傾向於和SARS同源自中華菊頭蝠。而現階段仍不清楚其原始傳播途徑,目前亦證實該病毒能透過飛沫傳染,由於現階段仍無特效藥,且潛伏期達14天,成為2020年全球公共衛生最大的黑天鵝事件。

中國新型冠狀病毒究竟何時開始傳播並不可考,網上傳言早在2019年入冬後中國湖北省武漢市便陸續有居民因肺炎入院;而已知的首例病例是出現在2019年12月1日有病患因不明肺炎入住武漢金銀潭醫院,而12月下旬大量不明肺炎病例開始出現,且多與武漢市的華南海鮮市場有地緣關係。

                     

12月30日晚間一份武漢市衛生健康委員會的緊急通知文件在網路上流傳,內容提及武漢華南海鮮市場陸續出現不明原因肺炎病人,這是首份官方承認「不明肺炎」的文件;1月7日專家檢測出肺炎病毒為新型冠狀病毒,當時中國官方定調認為並未發現明顯的人傳人現象。

1月13日起泰國及日本等國陸續出現自中國旅客或相關人士的病例個案,但11日至15日之間全中國境內竟無新增案例,網上戲稱該病毒為「愛國病毒」、「只出國、不出省(湖北)」,也讓外界開始懷疑中國是否隱匿病情。

由於當時已屆中國農曆春運,大批農民工自都市返鄉過年,外媒當時對中國官方統計數字產生懷疑,尤其武漢位處華中地區樞紐,被稱為「九省通衢」,人口超過1千萬人,龐大的流動人口也讓外媒擔心春節疏運將迅速擴散疫情。

    

而事情在1月20日出現重大轉折,中國首席傳染病權威鍾南山,在中國央視新聞直播上表示新型冠狀病毒是「肯定的人傳人」,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同日稍早前也指示全力做好防控工作,查明病毒情況、加強病例監測、及時發布疫情信息、深化國際合作等,這是中國中央首次發表的強烈聲明。21日中國中央政法委發文並引用當年地方政府隱匿SARS疫情的教訓,強調訊息公開,並用:「刻意遲報瞞報者將『是黨和人民的千古罪人』、『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等強烈字眼宣示。

而習近平親自宣示新型冠狀病毒的防疫工作,也讓外界更加確認中國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的嚴重性。自1月20日起中國新增案例開始暴增,累計至1月29日止,全球已經有超過6千名病例,132人死亡,中國境外尚無死亡案例。

而武漢政府隨後處置便相當積極,1月22日武漢市政府要求人員進出公共場所須配戴口罩,而23日凌晨武漢市政府便宣布當日早上10點後所有武漢對外交通將暫時中斷,當日下午2點後武漢對外高速公路也封閉,等同全境封城,這可說是人類史上除戰爭外最大規模的封鎖行動,由於武漢有超過1千萬人口,封鎖行動也導致當地出現物資搶購潮。

之後湖北包括黃岡市在內的多個城市也宣布封城,中國各省也出現各種因應措施,多個省分也都對武漢居民啟動防疫管控措施,甚至北京也暫停跨省長途巴士進入北京城內,天津、山東也隨後跟進。各項防堵措施如星火燎原般遍布全中國,河南省甚至出現有村莊用挖土機封鎖通往湖北道路,還因反應快速受到網路與輿論讚賞的奇景。 

各國也紛紛對湖北甚至是中國遊客採取各項管制措施,首先發難的是北韓,22日便宣告封鎖邊界,禁止外國旅客(主要是中國遊客)進入北韓,蒙古也在27日關閉與中國邊界,28日哈薩克宣布暫停對中國居民落地簽證,同日俄羅斯也關閉三處與中國交接邊界並停止對中國居民出售旅遊行程,等同關閉邊境。  

而隨著疫情擴大,包括美國、日本、澳洲、韓國等多國都宣布撤僑計畫,26日美國包機撤出武漢領事館外交人員及當地美國公民,27日日本第一班撤僑包機啟動,然報導載日本撤僑班機上有數名旅客出現發燒症狀,緊急送醫治療,也讓日本媒體對於武漢當地疫情趨於悲觀。

而各國也對湖北甚至是中國發出旅遊警告,美國已將武漢列為「四級警告」區域,要求美國公民不要進入或接近;並對中國全境發布了「三級警告」,呼籲美國公民應考慮取消或延遲行程。多國也對中國遊客進行嚴格的檢疫措施,避免疫情擴大,台灣政府也要求所有中國旅遊團在1月底前離境。

中國方面也在26日宣布延長2020年春節假期至2月2日,各地大專院校、中小學、幼兒園推遲開學,多處城市也延後開工日期,北京故宮與上海迪士尼樂園也史無前例停止開放,各項措施紛紛出爐,希望可以降低人員流動以減緩疫情擴散。

而中國官方在此次的因應,尤其是地方政府的態度則飽受外媒批評,1月初就有8名民眾因「在網路傳播關於此次疫情的不實資訊」而遭公安傳訊調查,當時央視還指稱他們是「散播謠言者」。而14日香港多家媒體在前往武漢市金銀潭醫院採訪時被公安扣留,要求刪除拍攝內容。

在微博上也出現病患求救視頻並遭刪除,18日武漢市還有社區舉辦「百步亭萬家宴」萬人團圓飯活動,20日武漢市政府還宣布發送20萬張免費旅遊券,事後也遭批評在疫情迅速蔓延同時,政府還鼓勵相關大型公共聚會,卻在短短數日後宣布封城,遭外界批評前後矛盾。 

中國新聞周刊引述當地醫生說法,指稱疫情初期政府不允許公開談論,不允許接受採訪,相關人員均受到管控,顯示政府影響力道之大。此次疫情也讓民眾對政府抱持強烈的不信任感,武漢宣布封城前夕便有大批民眾離開武漢,根據武漢市長周先旺說法約有五百萬人因春運或疫情離開武漢。更重要的是整個行政體系在無監督之下顯得傲慢且無法接受負面訊息,導致疫情快速擴散。相同的如香港特別行政區在23日武漢封城之後,直到25日才暫停香港往返武漢高鐵,28日才宣布多項政策,大幅縮減與中國之間的交通往來,讓外界批評特首反應過於遲緩是因為擔心北京方面的壓力。在在顯示中國在輿論監督能力不足下,政府官員往往揣摩上意以趨吉避凶,反而忽視或隱匿實際狀況,這從武漢市長周先旺27日接受訪問時表示「作為地方政府,我只有在獲得信息之後,授權之後才能披露。」以及習近平20日發表談話後各地災情迅速擴大可以看出。 

這次疫情也讓中國形象進一步遭到破壞,由於中國境外有多名中國籍遊客病例,部分旅客甚至是服藥以規避海關檢測,遭到輿論撻伐,中國原本就不高的國際形象也進一步低落。韓國甚至出現要求禁止中國人入境的請願,並獲得超過50萬人連署。同時此次疫情可能對中國經濟產生重大負面影響,尤其是在中美貿易戰中傷痕累累的中國經濟,面臨疫情導致的物流供應及民生消費萎縮,可能加深中國中小企業經營壓力,尤其是中國在面臨改革開放以來最低的經濟成長率此刻,疫情可能在中國經濟上再插上一刀。而後續疫情的發展不僅牽動中國政經局勢,也牽動著全球的變化。

另外,世界衛生組織(WHO)為了讓世人掌握更確實的「防疫戰略資訊」,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系統科學與工程中心(CSSE),製作了「即時戰情儀表板」,以世界地圖的方式來呈現武漢肺炎確診病例以及死亡案例的分布,也開放數據供大家免費下載。

這份「即時戰情儀表板」由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系統科學與工程中心共同總監Lauren Gardner領導製作,病例數據整合世界衛生組織(WHO)、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 (CDC、ECDC)、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CDC)、衛生應急辦公室(NHC)和一個中國的病例即時更新網站(DXY),並且隨時更新最即時資訊,以利全球防疫人員、媒體和一般民眾可以從中更清楚瞭解世界各地的疫情分布狀況。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是全球醫學、公共衛生領域的知名研究機構,Lauren Gardner去年也和研究團隊預測美國可能會爆發麻疹的25個郡,發表於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今年又製作了武漢肺炎即時戰情儀表板,許多外媒如Newsweek、PBS News Hour、ABC News都採用這份地圖資訊作為可靠的引用消息來源。

「即時戰情儀表板」網址如下https://gisanddata.maps.arcgis.com/apps/opsdashboard/index.html#/bda7594740fd40299423467b48e9ecf6

【記者 成曉中整理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