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4】人類文明的浩劫:當愛、寬容和團結消失時

「政府想解決人民的問題?還是只想要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民?」台灣接連爆發震驚國際的人權迫害案,2020年9月19日爆發919竹北事件,一名法稅改革聯盟黃姓志工媽媽因為聲援太極門案,竟被警察違法逮捕,移送地檢署漏夜偵訊、還被限制住居,嚴重侵害人民言論自由。

假稅單變成真拍賣?2020年8月驚傳太極門沒有欠稅、卻遭到違法強行拍賣,土地被收歸國有。引起國際討論「太極門1219事件」,揭開1992年稅單的荒謬。同年11月第三屆促進宗教和信仰自由部長級會議其中一場,針對台灣太極門案,指出用稅收作為歧視宗教的工具違反國際人權法。各國專家學者從不同角度剖析:歐洲信仰自由協會(FOB)主席、倫敦人權律師Alessandro Amicarelli指出,根據禁反言法律原則,其他年份的稅單沒有問題,1992年度的稅單明顯矛盾。天普大學法學教授Kenneth Jacobsen指出,1992年的稅單實為荒謬,應立即撤銷並歸還違法沒收的財產。《寒冬》雜誌執行編輯Marco Respinti認為,所有人都應支持太極門,為自由、正義、人權而戰。新興宗教研究中心創始人Massimo Introvigne 指出,太極門案件將成為重要國際先例,進一步發表白皮書,呼籲國際社會關注此案。


太極門人權迫害案引起國際專家學者深入研究。

稅務員死前的良心告白 檢察官如何套圈圈?

2021年太極門修行聖地被違法收歸國有一週年時,網路揭露一段震驚全球的影片,國稅局稅務員史越生在生前吐露真言,其接受記者採訪,還原當時被迫配合檢調的真相。侯寬仁檢察官捏造假證據、假證人誣陷太極門,以刑、稅夾殺,史越生的證詞被當作起訴逃漏稅主要的證據。

史越生說,「侯寬仁找我去套圈圈,是打混。」並爆料指出:「那時候人家找我,我就跟他講,這案子有問題呀。沒有人要聽嘛!」他認為辦稅捐要看證據,太極門案要等證據,錢從哪裡來,解釋不清就不能算。但是調查局市調處仍執意要他「就這樣辦」,顯見當時檢察官指控太極門逃漏稅,根本是無中生有,完全是檢察官和國稅局「套招」產生違法稅單。

具有聯合國經濟及社會理事會(ECOSOC)諮詢地位的非政府組織 CAP-LC(法國爭取個人及組織良心自由協調會)2021 年 8 月 31 日遞交另一份書面聲明,該聲明強調政府將沒收不動產作為歧視宗教和心靈少數群體的武器。CAP-LC於9月13日在日內瓦召開的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第48屆會議上,提交了這份書面文件,聲明中陳述具威脅性策略的主要案例發生在2020 年,太極門修行聖地因為一張毫無根據的 1992 年稅單,被查封、拍賣,拍賣不成收歸國有。

人類文明的浩劫

《寒冬》雜誌執行編輯Marco Respinti專題報導「針對少數宗教信仰團體不動產的襲擊,於聯合國人權理事會被譴責」,引用CAP-LC研究台灣太極門事件的書面文件,揭露了一個日益嚴重的國際問題。

相較於逮捕、殺戮及酷刑,不動產的沒收或破壞似乎是一個小問題。然而,CAP-LC指出,「宗教和靈性存在於信徒的心中,它們創造了社群團體,而社群團體的存在必須仰賴能提供信徒們聚會的場所。」此外,對於宗教和心靈修行團體來說,「奪走心靈修行團體聚會的空間,等於是切斷他們最深處的根。」

CAP-LC指出,看到世界各地的教堂、猶太會堂、清真寺和廟宇遭到破壞,是一個「強烈的象徵性聲明」,說明他們的信仰和身份不被社會及國家包容。這是全球危機的一部分,因為對宗教信仰的歧視,顯示了世界公民或是各國領袖,無法接納、包容、尊重、欣賞不同文化及不同種族。當愛、寬容和團結消失時,世界又如何永續發展呢?

CAP-LC提到「阿富汗巴米揚大佛於2001年被摧毀」,2002年聯合國訂定5月21日為「世界文化多樣性促進對話和發展日」,也就是兩尊佛像在2001年被摧毀的那一天。CAP-LC還提到阿赫邁底亞教(Ahmadiyya)位於巴基斯坦的清真寺被褻瀆,及耶和華見證會的資產在俄羅斯遭國家沒收的案件。這些事件不單只是該宗教或團體的損失,更是人類文明的浩劫,代表文明的進步卻未帶來相對應的宗教與信仰自由及人權尊重。

為什麽特別以不動產為目標?CAP-LC指出,「正如人權專家Rosita Šorytė最近所寫道,在一些宗教和心靈修行團體受迫害的原因裡,我們不應忽視政治人物和官僚的貪婪,他們在『清算』宗教團體時,也急於掌控他們的銀行帳戶和不動產。」

令人非常擔憂的是,世界各地屬於少數宗教與心靈修行團體的資產持續遭到沒收或毀損。CAP-LC並譴責了發生在台灣一起嚴重侵犯信仰自由的案件。心靈修行團體「太極門」的修行道場預定地遭違法查封、違法拍賣,然後在兩次拍賣流標後,於2020年遭政府違法沒收。

此一事件最近有了突破性進展,已故的稅務員史越生在生前接受採訪,還原當時被迫配合檢調的實況真相。他表示,太極門案件是由侯寬仁主導,找他去作證,只是「套圈圈打混」做做樣子。

CAP-LC回憶,「該案件始於1996年,當時太極門掌門人、他的妻子和兩名弟子因被指控詐欺和漏稅而遭羈押。而這起案件其實出於政治動機。」但是太極門從不涉入政治。最高法院刑事庭「於2007年三審判決確定被告無罪,並特別指出沒有欠稅,遭違法羈押的受害者也獲得國家冤獄賠償。」

CAP-LC指出,「太極門案件本應就此結束。然而,一些國稅局官僚們決定無視法院判決,繼續進行他們無理的欠稅指控,他們知道,他們能透過針對太極門這種大型團體所開出的稅單中,獲得豐厚的獎金。」


太極門瑞士山莊被禁止處分超額查封,歷經近24年政府才返還,已經變成破敗難復。

1992年稅單隱藏什麼陰謀?

即使最高法院判決確定(太極門)沒有欠稅,國稅局仍試圖維持1991年至1996年的稅單。CAP-LC針對此案作出下列摘要:「2019年,國稅局根據最高行政法院和台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意旨,同意將1991年、1993年至1996年的稅單更正為零,但維持1992年的稅單,包括罰款。從邏輯上來說,這沒有道理,因為1992年稅單與其他年度稅單的性質並無不同。國稅局卻基於一個技術性問題,即對於1992年,而且僅僅是這一年,最高行政法院在2006年做出的裁決已經成為最終裁決。但法律的一般原則是,當出現新事證時,即使是最終判決,也允許且應該被更正或不執行。」更遑論做出此枉法裁判「最終判決」的過程本有瑕疵,執行機關應基於保障人權與宗教信仰自由的考量,依法撤銷此稅單。事實上,在2010年的立法院公聽會上,國稅局承認錯誤,答應要撤回1992年違法稅單的強制執行,並在兩個月之內終結太極門稅務案件。然國稅局卻違背承諾。

CAP-LC也提到:「2020年5月5日、7月23日,台北高等行政法院兩度發函中區國稅局,要求他們比照其他年度的方式處理1992年稅單。然而,國稅局對此置之不理。」2020年8月,被查封的土地遭執行署違法拍賣,然後在兩次拍賣流標後遭沒收。

CAP-LC指出,「這份資產對太極門很重要,這是他們的修行道場預定地。」而且,「依據台灣有關強制執行的法律(第53條及113條),祭祀、禮拜所用的財產,根本是不能查封的。」

CAP-LC認為,太極門案件是宗教與心靈修行少數團體因為受歧視和迫害而被強奪其資產的「國際趨勢中一個明確的案例」,「宗教與心靈修行少數團體需要能聚會的空間,那是他們的修行聖地,奪走他們的這些空間,是最糟糕的歧視手段之一。」

另外,如前所述,以違法沒收資產作為歧視宗教與心靈修行少數群體的手段,將對社會和世界秩序的穩定造成威脅,更嚴重違反保障宗教信仰自由的普世價值。這就是為什麼要向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提出這個問題,希望國際社會能夠正視其嚴重性,並採取果斷行動。【記者李英修/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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