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為國際人權日,紀念聯合國於1948年12月10日通過《世界人權宣言》。聯合國更於1966年制定《經濟、社會及文化權利國際公約》及《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進一步闡明並執行宣言所揭示的各項人權精神。台灣直到2009年才將兩公約國內法化,於12月10日正式施行,人權起步遠落後於國際,尤其台灣歷經長達38年的戒嚴,是世界上一個政權所實施的最長時間戒嚴,迫切需要「轉型正義」以擺脫威權遺毒。誠如聯合國秘書長安東尼奧•古特雷斯所說:「真相是一種賦權和治癒的力量。我們擁抱真相,是為了過去,是為了現在,也是為了未來。」了解嚴重侵犯人權行為的真相與維護受害者尊嚴,才能讓台灣落實民主自由的保障。特別回顧近年台灣人權奮鬥歷程。
被抹煞的正義:台灣太極門案
2020年國際人權日時,國際人權組織義大利新興宗教研究中心(CESNUR)和人權無國界組織(HRWF)聯合發表一份人權白皮書—「被抹煞的正義:台灣太極門案」(Justice Denied:The Tai Ji Men Case in Taiwan),CESNUR創辦人暨《寒冬》雜誌總編輯Massimo Introvigne特別解釋,《白皮書》是溫斯頓•丘吉爾在1922年創造的一種措辭,用來代表獨立專家對一個關鍵問題的深入報導。
截至2023年8月,在國際間已有上千篇學者專家文章刊登在知名人權雜誌《寒冬》(Bitter Winter)、人權無國界組織等媒體網站;2021年、2022年、2023年在美國華盛頓特區舉辦的國際宗教自由高峰會(IRF)分組會議也高度關注太極門案。多年來,各國專家不斷呼籲平反太極門案:
義大利《寒冬》雜誌執行編輯Marco Respinti:正義被剝奪了,那麼,王國不就是大搶劫嗎?奧古斯丁在他著名的「上帝之城」中的話,精彩地體現了一個社會正義失敗的國家深淵。這就是太極門四分之一世紀以來所遭受的痛苦,當我看到民主的台灣是怎麼對待太極門這個愛國的台灣公民時,從我個人和專業的角度去看都感到困惑。
美國費城天普大學法律系教授Kenneth Jacobsen:少數幾個人就造成正義的拖延及抹殺正義,那些少數人就可以綁架了整個政府,這真是令人髪指!
法國爭取個人及組織良心自由協調會(CAP-LC)主席Thierry Valle:CAP-LC已數度提請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關注太極門案件,譴責台灣國稅局濫用稅收武器傷害與企圖摧毀太極門的不法手段。
假證據假證人 不肖公權力迫害人權
發生在1996年(民國85年)的太極門案件,自始就是針對性、以宗教掃黑為名的政治迫害。一開始檢察官侯寬仁找稅務員史越生配合作偽證,誣指太極門逃漏稅。
實際上史越生從未到過太極門,更別談調查舉證。侯寬仁直接將史越生的證詞作為起訴太極門違反稅捐稽徵法、逃稅的主要證據,並移送國稅局課稅重罰。國稅局未依職責調查,僅憑起訴書就在1997年(民國86年12月)以太極門為補習班發出無中生有的稅單。
日後,稅務員史越生接受媒體採訪證實,當年去作證只是套圈圈、做做樣子,一切都是侯寬仁主導!
檢察官找稅務員作偽證,寫出不實的起訴書,國稅局再根據起訴書開出作假的稅單,狼狽為奸,將人民推進無止境的稅務災難以及行政救濟失靈無效的絞肉機。
真相被遮蓋 好大官威堪比秦代趙高
號稱民主法治的台灣,也發生秦朝趙高「指鹿為馬」般荒謬的迫害,明知道是冤假案,還用錯誤稅單搶奪人民財產。國稅局誣指太極門是補習班要課稅,並拍賣、沒收了太極門的修行道場預定地!
實際上依法令、依教育部函文、依國稅局實地查核結果,太極門根本不是補習班!
1997年6月20日台灣省教育廳(86)教五字第69135號函明文指出「關於五術(面相、手相、地理、風水、氣功、易經、紫微等)之傳授係屬民間技藝,與短期補習班之設立目的不合,依規定不准設立」,換言之,政府機關根本不准許氣功團體設立補習班,所以太極門氣功養生學會根本不可能是補習班。
1997年10月29日補習班的最高中央主管機關教育部於第860115257號函「證明太極門不是補習班。」
1994、1995、1996年期間,台北國稅局及台北稅捐稽徵處曾經實地查核,證實太極門沒有販售物品情事,不需要課徵營業稅及營利事業所得稅。
1996年11月13日台北市政府負責營業登記之建設局,也曾派員至太極門實地商業稽查,證實「現場為武術館,傳授氣功,並無營業情形」。
1997年~1999年間,教育部已經多次發函並在立法院公聽會明白表示:太極門不是補習班!
依法太極門根本不可能是補習班,而且教育部多次發函證明太極門並非補習班,足證國稅局開單課稅自始違法。
與惡的距離 明知錯誤卻錯到底
近年政府稅收連年「超徵」?如果縱容不肖稅官靠想像,以虛擬所得來課稅,超徵也不足為奇。不少企業無奈接受「多少繳一點」的「脅」商式課稅,然而拒絕「脅」商、堅持追求賦稅正義的太極門案,用了二十七年的歲月來見證台灣稅制遺留戒嚴餘毒。
國稅局二度自承沒查,也在公文書承認太極門不是補習班,卻堅持錯到底!根據歷年公文及法庭、行政院跨部會會議等證據顯示:
1998年(民國87年)財北國稅法字第87122414號函中區國稅局,自承太極門稅務案件係由調查處查核,非由該局(台北國稅局)查帳核定。
2000年(民國89年)財北國稅法字第89008316號函台北市調查處,自承「本局(台北國稅局)原核定之內容、性質及金額,均以貴處通報資料與核算為準據。」
2005年7月27日國稅局代理人開庭時承認,國內並無其他武術團體遭課徵所得稅。法官當庭質疑:為何「獨厚」太極門?
2011年行政院跨部會議決議公告調查敬師禮性質,7,401份證據百分百證明是贈與!
2012年台北國稅局承認太極門不是補習班。
2013年中區國稅局承認太極門不是補習班。
國稅局明知太極門不是補習班,還用補習班名義的違法稅單強行奪走太極門師徒的修行聖地。台灣高舉轉型正義大旗,卻不敢面對真相,改正錯誤,法稅的威權還要繼續毒害多少台灣人?
【稅務小百科】
資深的前高雄國稅局簡任稽核黃坤光提到太極門的案例指出,我國專責查核逃漏稅人員以從未聽聞之查稅手法執行公務,其職掌既逾越更毀壞了法治及稅徵機關依法課稅,造成更多以無收入之虛擬、虛構所得強徵民產,如不矯正,永為民主法治之恥。
稅官憑想像認列「虛擬所得」的稅災戶時有所聞,鍾先生案就是一例,公司經營不善而歇業,竟被國稅局連補帶罰5400萬,遭到境管,九年多無法返國與家人團聚。黃坤光多次寫申訴信,指出國稅局計算錯誤,竟用營業交易額去課稅,相差了100倍。幸好許多專家、學者幫忙澄清,鍾先生在2023年獲得平反,然而誰能彌補九年多骨肉分離、無法盡孝的折磨。
轉型正義試金石 台灣擺脫人治落實法治
太極門案被稱為台灣落實轉型正義的試金石,幾乎是每年國際人權日學術論壇的研究主題。被學者稱為台灣法稅照妖鏡的太極門案成了檢驗台灣法治的重要指標。
司法:司法的獨立,受到憲政分權制的高度保障。然而,司法為何無法成為正義的最後防線?
最高法院已經三審判決確定太極門無罪、無欠稅,無辜遭到檢察官羈押的太極門師徒全部獲得國家冤獄賠償。
最高行政法院判決認定太極門是氣功武術修行門派。
太極門在行政救濟贏了國稅局18次。
前司法院大法官暨副院長城仲模:我們今天的憲政體制出了問題,像我們這個太極門的這個案子,三權就可以解決了。
前高等法院法官溫耀源庭長:刑事判決,調查都認為是一種贈與,依照所得稅法第四條第十七款規定,根本不應該課徵所得稅。
前財政部長顏慶章:對於刑事法院裁判確定所認定的事實,行政機關沒有理由不加以引用,本案十年前已經最高法院認定敬師禮屬於贈與性質,而不是所得,沒有所謂所得稅的問題。
監察:憲法賦予監察院行使彈劾權、糾舉權、監察權(調查權),並且可以對政府機關的施政提出糾正案。然監察院失去效能?
監察院二度主動調查太極門案,認定檢察官侯寬仁犯有八大違法、國稅局犯有七大違法,並將太極門案列為重大人權保障案例。
2002年監察院調查時,侯寬仁自承沒有調查;全案起訴後自行發函內政部及縣市政府解散太極門,或予以斷水斷電,都沒有經過機關長官核定;還有只依證人片面指述,就將掌門人夫婦名下所有不動產全部扣押,更承認對所謂「受害人」名單,也沒有查證是否屬實,就起訴了。
2009年監察院調查認定國稅局未善盡覈實調查、核定之責;未依職權積極釐清案關所得性質,核有明顯怠失;有未盡對納稅義務人有利、不利部分均應注意之責。
2017年7月13日前監察委員錢林慧君於【假案平反】記者會暨研討會談到:針對太極門稅案有七點的糾正,每一個糾正的時候,國稅局就說:「啊!我們呢!弄錯了!」我在(民國)100年的時候,我就跟財政部長講:那這個應該是可以結案了。
究竟誰在操控台灣?檢察官侯寬仁在監院調查時,自承沒有調查。國稅局在監察院調查時,自承弄錯了。國稅局已承認弄錯,卻仍在2020年繼續錯到底,以照抄起訴資料、用補習班名義開出的稅單,聯手行政執行署強執拍賣太極門師徒的修行聖地,在流拍後,直接收歸國有。
【國際視角】
假稅單、真搶劫?太極門案件越來越受國際矚目。2021年12月中旬,25名國際學者和人權專家聯名寫信給蔡英文總統,敦促她盡速解決問題。
《寒冬》雜誌總編輯Massimo Introvigne直言,太極門案不解決,台灣的國際形象將繼續受損。不解決這個案子是台灣送給敵人的最好禮物。借用列寧的一句名言,政府正在慷慨地提供敵人用來吊死台灣的繩索。
《寒冬》雜誌執行編輯Marco Respinti指出,人類的首要政治權利就是人們有權依循自己宗教信仰生活的權利,稅案只是台灣政府用來剝奪太極門師徒信仰自由的藉口。
非政府組織Soteria International副主任Camelia Marin質疑:台灣的民主怎麼了?「太極門實際上面臨到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台灣已經腐敗到沒有人會糾正那些犯錯人的地步。」
《寒冬》雜誌作者Daniela Bovolenta指出,看到了台灣政府透過大規模地以稅收作為歧視的工具,侵犯宗教和信仰自由,搶奪了原本預計作為道館的土地,造成人民極大的痛苦。「太極門案在國際上具有示範性和重要性,將持續聲援,直到案件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