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像空氣,眼睛看不到,一旦失去就感到窒息。2022年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Volker Türk針對聯合國人權日發表談話,《世界人權宣言》核心是人的尊嚴,即使30條宣言已激發人類生活的轉變,但各種問題與危機繼續威脅著我們。他呼籲重新點燃宣言誕生時的鬥志和活力,讓全世界的人們高舉人權火炬,打造共享的未來──人人皆有尊嚴、自由和正義。反觀台灣,自由民主華麗外表底下,威權戒嚴餘毒仍然蠢蠢欲動。人權,不能靠政府施捨,必須要全民的覺醒。
1219災難性的一天 期待台灣當局遵守法律義務
今年聯合國人權日所舉辦的「呼籲政府搶救人權.法稅改革不能停」論壇,國內外40多位專家學者針砭時弊,許多國際專家紛紛建言。
聯合國NGO世界公民總會主席Rene Wadlow博士:人權已成為當今世界社會的核心支柱之一。非政府組織可以發揮重要作用,希望透過聯合國NGO世界公民總會台灣總會20幾年來的努力,能不斷提升台灣對人權重視。
倫敦人權律師、歐洲信仰自由協會主席Alessandro Amicarelli:太極門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歧視,即使法院以有利於太極門的判決定讞,這個和平守法的組織仍然承受著政府機構中仇恨者的錯誤和故意歧視的後果。期待台灣當局遵守法律義務,結束太極門案,賠償受害者並起訴加害者。
人權無國界聯合創始人兼主席Willy Fautré:1996年12月19日是災難性的一天,侯檢察官的可恥行動,發生在聯合國人權日9天後。洪博士最終獲判無罪並獲得國家冤獄賠償。呼籲太極門弟子繼續為案件努力,幫助台灣其他的稅災戶,並成為捍衛人權的最佳典範。
義大利新宗教研究中心理事長、社會宗教學家Massimo Introvigne教授:太極門在台灣的宗教自由、納稅人的自由和正當程序的自由中,是嚴重的人權受害者。但他們不屈於做為受害者,將抗爭提升到另一個層次─他們為所有人的人權奮戰。
房間裡的大象 台灣貪腐問題惡名昭彰
台灣強調人權立國,2022年5月舉行兩公約第三次國際審查會議,遭民間團體質疑人權倒退嚕;8月進行聯合國反貪腐公約第二次國際審查會議,竟然變成閉門會議,將人民排除在外。此種反常現象,引起國際專家學者關注。
「台灣的貪腐問題惡名昭彰。」Massimo Introvigne教授指出專家們忽略了眾所皆知的觀念-「房間裡的大象(事件明顯,卻集體視而不見)」,沒有討論稅務貪腐及其對人權的影響,太極門案件已經證實了。
Massimo提到,2月28日在瑞士日內瓦舉行的第49屆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會議上,「爭取個人及組織良心自由協調會(CAP-LC)」發表一份關於「貪腐作為侵犯人權和宗教自由的工具」的書面聲明,就提到台灣的太極門案件。「CAP-LC 強調,基於政治動機對太極門師父洪道子博士所提起的欺詐和逃漏稅指控,已被台灣最高法院認定為無中生有的控告。如果不是台灣官僚體系內存在大規模貪腐,怎麼可能不斷開出稅單,繼續騷擾該團體,並非法扣押和沒收他們的財產。」
「太極門案件現在是國際學術會議上研究和討論最多的案例之一。」Massimo強調,幾乎所有研究官僚貪腐的學者都注意到,這種貪腐情況很容易在稅務機關內擴散,尤其是那些像台灣一樣,用獎金制度去獎勵那些開出和執行稅單的官員。
太極門案六度提交給聯合國人權理事會
第51屆人權理事會會議於2022年9月12日召開,太極門案再度被國際非政府組織提出。《寒冬》雜誌還特別發表專題,報導指出,太極門案多次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提出,引起廣泛關注,因為此案凸顯的人權病徵,也可能影響到其他國家或地區。
截至目前,太極門案已經六度提交給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每次探討不同人權侵害議題。早在2010年11月9日,具有聯合國經濟及社會理事會(ECOSOC)諮詢地位的非政府組織「世界公民總會」(AWC),透過聯合國1503程序,向人權理事會提交太極門案。1503程序是譴責侵犯人權案件並邀請人權理事會進行調查的投訴程序。
同樣具有ECOSOC諮詢地位的非政府組織「爭取個人及組織良心自由協調會(CAP-LC)」,2021年在第47屆人權理事會會議上,提交書面聲明(2021/6/21),內容是「政府如何濫用稅收來歧視某些宗教和心靈修行團體,這是一種侵犯人權行為」,太極門案就是這樣令人震驚的案例。CAP-LC持續研究並提出聲明,還公布於聯合國網站供查閱。
第48屆會議所提的書面聲明(2021/8/31),重點強調「利用沒收不動產做為歧視少數宗教和心靈修行團體的武器」。2020年太極門修行道場預定地因為一份自始不應存在的1992年度稅單,遭違法查封、拍賣與沒收,這份聲明即以太極門案例來說明這種危險策略。
第49屆會議則提交反貪腐的聲明 (2022/2/28),呼籲人權理事會關注太極門案。其中貪腐的流氓官僚始終是一個關鍵因素。
第50屆會議所提交的聲明(2022/6/1),內容是關於審查台灣落實聯合國人權兩公約的情況。CAP-LC指出,審查過程中,未能納入太極門案中所顯現的稅務及宗教或信仰自由問題。
第51屆人權理事會會議,CAP-LC提交了新的書 面聲明,指出「在世界各地,宗教少數團體持續遭到各種措施和策略的迫害。被汙名化及被貼上《邪教》標籤的團體,在非民主國家與民主國家都成為攻擊目標,特別是歧視性地課稅和沒收財產」。這種扭曲的邏輯也發生在台灣,CAP-LC解釋說,「一個名為《太極門》的心靈修行團體,是1996年鎮壓那些被指控在總統選舉中,不支持執政黨的宗教團體中受害者之一。這是後威權時代對獨立心靈修行團體鎮壓的一部分。」在最高法院於2007年7月13日判決確定太極門無罪,無欠稅後,稅務騷擾仍繼續。
CAP-LC還強調,在2022年7月13日多位國際知名宗教學者和人權專家簽署了一封致台灣最高當局的公開信,呼籲解決太極門案。「太極門從未違法,也沒有逃稅。」因此,沒有理由不把修行聖地歸還給太極門。CAP-LC提醒人權理事會,太極門案「說明了以稅收和沒收財產的手段,作為歧視及迫害宗教與心靈少數團體的可怕後果。這不符合宗教或信仰自由的國際原則。CAP-LC要求所有相關當局停止這些形式的歧視行為」。
台灣應杜絕信仰迫害 捍衛民主價值
2022年國際宗教自由高峰會(IRF Summit)於6月28日至30日在華盛頓特區舉行,匯集全球宗教和政治與學術界領袖,由美國國務院前國際宗教自由無任所大使Sam Brownback與蘭托斯基金會會長Katrina Lantos Swett博士擔任聯合主席。
Brownback大使重申,「每個人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應享有宗教自由。」敦促人們跨越各種信仰和傳統,團結在一起。
Swett博士強調,「國際宗教自由在世界上很重要,因為它與我們自己的國家安全以及世界各地的國家安全和福祉密切相關。」
IRF高峰會的兩場分組會議以專題探討:「台灣執行聯合國國際人權兩公約,並以太極門宗教信仰迫害案為例」、「太極門:國際和平親善大使及其宗教信仰遭迫害案件」,深入研究太極門所遭受的迫害,憂心台灣仍未擺脫威權影響。
一群國際學者更發起連署,呼籲台灣政府解決太極門案件。請願書中提到:「我們聲援太極門,請求台灣政府透過政治方法,將被沒收的聖地歸還太極門,並公開聲明確認,正如台灣最高法院的判決結果,他們從未違法,也無漏稅。」基於法律和人權的一般原則,明顯不公正的判決可以重新審查,特別是當新事實和證據出現時,太極門案裡即是如此。鄭重呼籲:「這是台灣政府的一小步,卻是向世界表態的關鍵一步:台灣確確實實致力於宗教或信仰自由;並且,致力保護曾受到威權和後威權政權時期迫害的宗教和少數心靈團體。」
省思:歷史可以原諒但不能遺忘
美國能,台灣為何不能?坦然面對歷史錯誤,才能避免錯誤危害更多人。
近年美國上映電影《李察朱威爾事件》,揭露因執法與媒體權力濫用而造成的悲劇。1996年美國舉辦亞特蘭大奧運,奧林匹克百年公園竟發生爆炸案,逾百人受傷,FBI大陣仗緝凶。此事件讓保安人員李察朱威爾一夕成了英雄,幸虧他巡邏時發現可疑背包,立即通報並疏散民眾,將傷害大幅降低。不料,警方卻懷疑他就是炸彈客,加上媒體推波助瀾,英雄立刻墜入地獄深淵。
面對FBI一再誘導、威脅,從小立志當警察的李察•朱威爾忍不住說,「如果我被定罪,以後警察看到可疑背包就想到被汙衊的我,誰還敢往上呈報?人民如何過安全生活?」實際上FBI根本毫無證據。不到三個月,美國司法部長就公開道歉。警方也在2005年查獲真兇。
1996年,台灣也站在歷史轉捩點,民主進步到誕生民選總統,選後卻掀起整肅異己的宗教掃黑,太極門被無端波及。1996年12月19日侯寬仁檢察官率大批檢警調搜查全省太極門道館,檢方沒有證據,侯檢卻以假證人、假證據來製造假案,捏造桃木劍是「養小鬼」證據,串通稅務員史越生誣指太極門為補習班,逃漏天價稅款。太極門清譽全毀,太極門弟子也遭大眾唾棄與霸凌。
羈押期間,掌門人透過律師傳達給弟子的話,「對師門要有信心,靜待司法還給清白」,更教導弟子要繼續「用功、用心、用忍、用和」。掌門人只想著弟子們所受的冤屈以及傳承的使命。
交保時面對大群記者追問,洪道子博士回答:「無罪、無稅、沒有養小鬼,只要弟子願意學,就要繼續教。」太極門弟子們紛紛親手製做心蓮,以16,666朵「心蓮」迎接掌門人及夫人,表達對心中思念。
歷經10年3個月的司法審理,在2007年7月13日刑事三審判決確定太極門無罪、無欠稅,敬師禮是贈與。當初遭無故羈押的太極門師徒全數獲得國家冤獄賠償,然而此案並未獲得真正平反,國稅局違反法院判決,沒有撤銷稅單,人民陷入行政救濟絞肉機。2010年立法院公聽會決議,財政部及國稅局承諾兩個月內解決太極門稅案,並撤回強制執行,少數不肖官員卻一再違背承諾,不只長期違法查封太極門資產,2020年竟將太極門修行道場預定地違法拍賣、收歸國有。
民主法治的美國,官員勇於認錯。反觀台灣,加害者未遭究責,竟然升官?甚至繼續用造假手法迫害人民。難怪國際專家學者直指台灣貪腐問題嚴重,更提出警訊:台灣正被少數流氓官員綁架、戒嚴威權仍侵蝕台灣民主法治。